应有夏天

喜欢夏风热烈,大雨坦荡。

孤狼(4)

  眼一睁,发现我居然躺在医院的床上,谁救了我?

  转头便是女孩的笑脸,我突然不想再看到了,便扭过头,看窗外的风景。

  “我知道你怪我,可是没关系,白狼终于死了,阿姐可以安息了。”女孩的声音越发刺耳,“这个小白狼从小被阿姐收养,哪知长大居然咬死哥哥和阿姐,禽兽就是禽兽。”

  我怒不可遏,朝女孩质问,“谁将一个无辜人推入险境的?又是谁救了我的?”我盯着着女孩的眼睛,想看清她到底在盘算什么,“是你说不会害我,是那只白狼救了我。我不会再相信口头之言,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。”

  女孩愣住了,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,“我还以为?”

  “你救了我?”我嘲讽。

  “可是那只香囊……”

  “那只香囊的确有赶跑狼群的作用,可是你真的以为狼群里不会有意外吗?真的以为白狼也是那只香囊的功劳?”

  “可是阿姐……”

  “白狼救了我。”

  女孩一时呆住,我转过头,不再说话。

  房门被推开,“阿爸!你怎么……”

  店主的声音叽里咕噜的响起,我仍然听不懂,觉得异常烦躁。

  我迷糊的眯了不知多久,转头看见女孩还在床边,不过她的丈夫也来了。

  “对不起,我们得走了。”男人蹩脚的普通话,让我听着极为难受,头一蒙不想理。

  在医院住了几天,还是打电话叫家里人报销的。妈妈很担心,我也只能说,玩疯了,超出预算了。

后来,又去了那片雪地。

难以置信的发现白狼由原来的趴在地上,变成笔直的站立在山头之上,白色的毛发大片的血红,僵直着,却落上了一层美丽的暖色,它朝向着阳光洒过来的地方。

  我蹲下来,哭成傻逼。

  我不知道啊,不知道怎么会害死你,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。白狼你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了?

  我无法去为一只狼讨要公道,只能在雪地附近费了一天时间,在白狼距离两米远,山头之间垒了一堵墙。
我看着满是划痕的手,仿佛又看见白狼满是伤痕的搏斗。

  后来,离开雪地,一刻没停的回了家。

  没向任何人谈及这件事,我不知道真相,无法评判店主和女孩的行为,可我也绝不相信,这样一只白狼会伤害从小养它的主人。
  又过了一个月,突然收到封来信,来信的地方很远。同事帮我带回来的时候,笑骂,去了趟高原,还有了场桃花,真不错。

  我微笑,桃花是没有,罂粟倒有许多。

  同事说我骗她,高原之上哪来的什么罂粟花?

  有的,血红血红。

  信在包里放了几天,我才终于拆开。

  果不其然,是一个名叫纳琪的女孩寄来的。

  她说,阿爸骗了她,阿姐根本不是白哥咬死的。而是阿爸打死的,当着白哥的面儿。

  当时纳琪的哥哥欺负阿姐,阿姐不敢反抗,白哥看见了,上前咬了一口。

  阿爸正好瞧见了,不敢打白哥,只打阿姐,阿姐体弱,很快就没气了。

  白哥疯了一般咬死了瘸了一只腿的哥哥,阿爸逃跑了。

  后来,阿爸就告诉纳琪所谓的真相,让纳琪骗过路人。她说,我是第七个,而白哥也终于死了。

  我合上信,将信放在了抽屉最底层。

  白哥,多么好听的名字。

  之后的好多年,我再没去过高原之类的地方。

  我一直会梦到一只狼,白色的毛发一尘不染,凛凛威风,站在月悬中空的山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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